他叫狠天,无人不晓;他叫天痕,无人知晓。
怀抱精钢剑,穿行于闹事当中,他是天痕。正向前行,脚下突然一个踉跄,回头,破席后显出半张乞丐面目,睡梦中被踢而不爽地皱眉嘀咕着。他微笑,笑得一脸寂寞。
琼楼上一席白衣飘动,顿时扰乱了人流。年轻人兴奋着高呼,裹挟上天痕,在歌舞的旋窝中翻腾辗转。乐曲从两旁屋中响起,时而高亢,时而低婉。
王的马车协着铃声与呼喝由远及近,在密集的人群中撕开一条路,贯穿而入。马车近,乐曲熄,沸腾的人群也逐渐平复。只有那琼楼顶端的白衣公子,和他那在风中咧咧而动的长衫。
嘎吱。车门轻开,男人身着朱紫金龙袍,仰首而视。他开口,声如洪钟:“你不该来此!岩!”岩微笑,无言,只右手成掌,左手不住轻轻抚摸右手掌缘。
肃杀之气自高台上蔓延而下,清空了道路两旁的民众。王伸手,四名甲士抬上他引以为傲的七尺玄铁星沙阔剑。便在这时,岩高举右手,以指为剑。天空上顿时雷云密布,竟是引动了天象。
他竟是悟得天道,弹指间,以闪电为剑向王劈来。王猝不及防,未曾反应已然中剑。王口中鲜血狂喷,已然受伤极重。王大怒,巨剑指天:“给我杀了他!”众甲士顿时分作两队,一队前冲,一队护着王向后便退。
岩面上无悲无喜,脚尖轻点,从极高处跃下。他在空中几个转折,避过下方军士发来的暗器箭矢,直指那紫袍飞去。猛地心头一凉,低头看去,适才避过的长剑从背后穿过,剑尖处洒出几朵嫣红。
心已经停止跳动,人还能活多久?岩的右手,那柄雷神之剑离紫越来越近。他脸上浮现出久违的微笑,这不正是他一直追寻的道么? 一颗雷珠从云中诞生,云因它的诞生而消散。王绝望地看着它带着青色的闪耀,钻入自己体内。
阳光重新照在天痕身上,手中却已无剑。他俯下身,拿起乞丐碗里的馒头啃了两口。在乞丐恐惧呆滞的眼神中,哼着曲子离开。